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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剧烈的头痛侵袭而来,风明萧痛苦的抬手捂着脑袋,不住的摇头。
  李莲花皱眉关切道,“你没事吧?”
  郭正山连忙起身走到他身边,抬手从他身后按下两处大穴。
  痛苦不堪的风明萧面色终于好看了几分,他苍白着脸朝李莲花摇了摇头。
  “楼主,我没事……”
  刚说完这话,两眼一翻便朝后倒去。
  后头的郭正山扶着他,面色有些严肃。
  李莲花与郭正山一同将昏迷过去的风明萧扶到床上安置好,才开口问他。
  “郭大夫,他这是怎么了?”
  他有些担心,“莫不是中了什么毒?”
  亦或者,是他体内的痋虫出了什么问题。
  郭正山坐在床边,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查探过后,为风明萧拉上被子,这才看向李莲花。
  “并没有中毒的迹象,他身上的经脉非常奇怪,不同于常人,但也自成一脉的在运转。”
  郭正山若有所思,这样的迹象他从医二十多年,也未曾听闻。
  但这并不是导致风明萧痛苦的原因,“我方才仔细探查过他的情况,这孩子眼盲并非是先天原因。”
  李莲花不明所以,但他听得出这话的重点。
  “你的意思是,他的眼睛尚有恢复的可能?”
  郭正山点了点头,从腰间取出一卷金针,在腿上摊开,屈指摘下三根。
  “他脑中有一处血块,需要施针慢慢引渡。”
  “这血块不仅对他的视觉造成影响,甚至可能会影响他的记忆。”
  说罢,抬手施针。
  若说风明萧施针的手法只是有几分相似,那郭正山的针法,便是实实在在与老和尚如出一辙了。
  金针落下,一根一根分别扎在风明萧的头上,很快就能见密密麻麻一片。
  “难怪呢,我今日问他,他说七岁以前的记忆都很模糊。”
  李莲花摩挲着下颚分析道,“说不准就是这脑中的血块影响了他的记忆,这才什么都不记得。”
  思来想去,他又觉得奇怪。
  “可是他自己就是大夫,怎么这么多年都没发现自己的问题呢?”
  郭正山道,“他体内经脉异于常人,探脉很难探出脑子里的情况。”
  他方才可不仅仅是探脉搏,该查的不该查的都能探得清清楚楚。
  李莲花闻言颔首,“也是,医者难自医。”
  他想了想,又问,“那他这血块清除需要多久。”
  “清除之后能记起年幼时的记忆吗,眼睛能恢复吗?”
  郭正山摇了摇头,“现在一切都不清楚,我能做的只是慢慢以金针引渡,只有等血块清理完了才能知道。”
  李莲花坐在一边,手掌搭在膝盖上,偏头细看着郭正山下针。
  一共四十九根金针,尽数扎在风明萧的头上。
  他不由得又想起老和尚的金针,当时那四十多根针扎在自己脑袋上的时候,可谓是钻心蚀骨的痛。
  索性不再去看,将脸别向一边。
  郭正山施完针,握着一方干净的帕子擦了擦手,回到桌边坐下。
  他看向李莲花,目光带几分探究。
  “李先生,老夫实在好奇,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。”
  此时连角丽谯都未曾查出半分端倪,可以说这世上除了他自己,根本不会有人知道他是谁。
  李莲花垂眸片刻,想起老和尚苦口婆心劝慰自己的模样,轻笑了一声。
  “实不相瞒,李某与普度寺无了方丈相熟,曾听他提起过你。”
  “清净,你师父很挂念你。”
  郭正山听了这话,止不住的一怔,满面的愧疚之色。
  老和尚的梵术金针,只传首席弟子,也就是下一任住持候选人。
  老和尚本是有这样一个得意门生的,针法医术都学得不错,武学天赋也算上佳。
  只可惜二十多年前,下山历练,失踪在江湖之上,至此之后再也没寻到过他的消息。
  如今看来,郭正山不仅能以梵术改换容貌,甚至还学会了易容换脸之术,江湖之大,找到他谈何容易?
  李莲花端着茶杯在手中辗转了两圈,细看盏中沉浮的茶叶,低声开口。
  “郭大夫,我有一事不明。”
  “即便你还俗娶亲,为何连半纸书信都不愿知会普度寺。”
  “还有,一个慈悲为怀的出家之人,又是如何招惹上仇敌追杀你一家三口,致你妻离子散的?”
  郭正山没有说话,面上神色有些踌躇,似是不知从何说起。
  李莲花便自顾猜测了几句。
  “不能告知师门,无非有两种缘由,一是不敢说,一是不能说。”
  “无了方丈并非不通情理之人,若你当真决意还俗,尘缘难断,他不会强留你。”
  “所以,应该是后者。”
  联想到他们一家三口被仇敌追杀一事,李莲花眉锋微微一挑。
  “莫非,这女子身份特殊?”
  郭正山的脸色变了又变,看李莲花的目光越发惊诧。
  终是长叹一句,“也罢,都是陈年旧事,说说也无妨。”
  让他这么猜下去,倒不如自己说。
  “我自小便在普度寺修行,鲜少出寺下山。”
  “因天赋悟性不错,师父又喜欢我的性子,连衣钵传承都教给了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