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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苏月禾瞄了眼他送的钢笔,摇头拒绝:“我不需要,谢谢。”
  “我没其他的意思,就是作为朋友,留个纪念。”
  “我再强调一遍,我不需要,我也不会收你的礼物,我们更不是朋友。以后,井水不犯河水,没事就不见了吧。”苏月禾皮笑肉不笑地给了个笑脸,直直的往家走去。
  白建国脸上笑嘻嘻地送苏月禾离开,等看不见人影,才沉下脸,看着手上的钢笔,越看越碍眼,他把钢笔狠狠扔到地上。
  似乎把所有的怨气都投射在这支钢笔上。
  随后骑着自行车离开。
  刚骑出去没多远,他又停了下来,调转车头,还是回来把扔地上的钢笔捡起,别进衬衣袋子里。
  *
  回到村里,苏月禾搬着梯子去收瓦背上的山参,她把竹匾从瓦上收下来,却发现她爷爷站在边上抬头看着她。
  “爷爷怎么了?”
  “你别放那么高去晒,摔下来,多危险。”
  苏月禾笑道:“没事,这点高度摔不着我。”
  “你就放在屋后头去晾晒,下雨了,我还能帮你收。”
  “最近不会下雨。”
  苏老爷子见苏月禾油盐不进的,不免生气了,“你在屋顶上晒东西不吉利,我说多少次了,你就是不听。”
  山参太值钱了,除了屋顶,苏月禾不放心在别的地方晒,被人偷偷拿走一两根,她都亏大了。
  她只能轻轻跟爷爷说实话:“爷爷,我这山参是一等货,你是老中医,你晓得的,在供销社不值钱,但拿到县城中药铺可以换不少钱,你看见猪圈那六头猪没?我用山参换钱买回来的。这么贵重的东西,我哪里放心在屋前屋后晒啊。”
  苏老爷子顿时哑口,过了一会儿,他又道:“要不你换个方向晒,你晒到另外一头去。”
  “这是我房间上面的屋顶啊,换个方向,又不是我们家的,到时候真不小心弄乱瓦背,下雨的时候漏雨,不是徒增矛盾嘛。”
  苏老爷子生气了:“无论我说什么,你都有理,你这不听老人言,迟早是要吃亏的。屋顶上有家神,你晓得不?你这不停去晒东西,惊扰了它,它就不保佑我们全家了。你看看前段时间你幺妹,不就差点出事了?”
  苏月禾刚想说,这个世界没有鬼神,但一想,他们祖上是靠这个起家的,她知道没办法说服爷爷,只好道:“我晒月娥那个房间顶上可以吧?”
  苏老爷子想了想,“那个方向可以。”
  苏月禾盯着她爷爷,脑子转了好几个圈,有些事在发酵。
  “你盯着我干啥?”苏老爷子顿了顿手上的竹棍子。
  “行我晓得了,我换地方晒。”苏月禾妥协,她也不想每天听爷爷叨叨,她得跟大伯娘说一声。
  这时,苏松柏挑水回来,从他们边上经过,“爷爷、大姐,你们在干啥?”
  “没什么。”苏月禾和苏老爷子不约而同地回了一句。
  苏松柏疑惑地看向屋顶,听见爷爷在跟苏月禾说话:“你明天就换啊。”
  苏月禾把竹梯放回柴草间,“要得,我明天换到苏月娥那边晒,好了吧?”
  有了苏月禾的承诺,苏老爷子才放下心里,他瞟了眼站在石径上的苏柏松:“你站在这里干什么?”
  苏柏松小声问:“爷爷,我们家屋顶真的有家神啊?”
  “读书读得脑壳都坏掉了,当然有嘛。还不赶紧挑水,天都黑了。”
  苏柏松将信将疑地再次看向屋顶。
  而远处,苏月禾也瞥了眼苏柏松,有些疑问,在心底蔓延。
  *
  吃了晚饭,苏柏松早早回房做作业,不到九点就睡了。
  也不知道睡了多久,睡里面的弟弟苏柏树发着轻微的鼾声,外面一片安静。
  苏柏松摸黑爬起来,外面月色朦胧,星影稀疏。
  他轻轻打开门,看了眼斜对面的房间,苏月禾姐妹几个也早就睡了。
  把门关上后,他端着油盏摸黑下楼,到了楼下,才取出火柴,点上了煤油灯。
  周围静悄悄的,苏柏松穿过厨房侧门,走到柴草间外,扛起竹梯,往屋后西侧走去。
  他没有手电筒,煤油灯始终不方便,快到爷爷窗户边的时候,他把煤油灯吹灭了。
  爷爷睡觉习惯性不关房间里的木窗户,只要外面有灯光,老爷子随时可能发现。
  架好竹梯,苏柏松小心翼翼,一步一步轻轻往上爬。
  等爬到房檐边,他再次点开煤油灯,往瓦背扫过去,瓦背整齐异常,看不出任何的问题。
  再往远处瞧,只见屋脊上,中间和东西两侧各有一个小小的石狮子屋脊兽。
  屋脊兽是家神?为什么有三个呢?不是说家神只在爷爷这一侧的房顶上吗?
  苏柏松想爬上去看看,但又怕发出声响,吵醒二楼西侧房间的苏月禾姐妹。
  犹豫了一会儿,他还是胆大,决定爬上去。
  刚要爬呢,却见一束灯光打过来,是手电筒的光,吓得苏柏松一个哆嗦,差点从竹梯上掉下来。
  “苏柏松,你大半夜的干什么?”
  是苏月禾的声音,此时她正站在竹梯旁,手里握着手电筒。
  苏柏松紧张了,“我我……我拉屎!”
  第19章 大吉普
  山上有夜莺在鸣叫, 苏月禾举着手电筒,把屋顶一片都照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