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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小孔边喝茶边阴阳怪气:“农村来的,就是不一样撒。”
  苏月禾现在可不惯着别人,“孔三伦,你家祖祖代代都是城里人?你自己爸妈就是从农村逃荒到城里,靠给人搓背按脚留在县城的,谁比谁高贵?”
  小孔没想到苏月禾会知道自家底细,当即涨红了脸:“你去查我资料?你凭什么?”
  苏月禾冷笑:“你可以去举报我,我还不能查查你是什么来路?”
  “我……我什么时候举报你了?”小孔一激动,结巴了。
  “阮佩娴都承认了,你否定有啥用。”
  “!!!”
  同事们张开耳朵听着,但又不敢表现的过分好奇,毕竟事关主任。
  小孔看向阮青青,他不敢相信领导把他出卖了。
  阮青青不知道她姑姑究竟有没有承认,她不敢乱说,只能赶紧安抚小孔:“你别听她瞎说,我姑姑怎么可能……”
  苏月禾折回阮青青桌前,轻声道:“你们自己可以去问阮佩娴啊。”
  阮青青一脸正气:“不用问,我姑姑做事光明磊落!”
  苏月禾也笑着阴阳怪气道:“真难为你还护着她,你姑姑不是答应让你去省城读大学吗?你都跟我打听好了,要去省城哪里玩,怎么,去不成啊?也是,没把我学籍给废了,没有挤占到名额,心里很不舒服吧?”
  阮青青后悔当初太嘚瑟忘了形,她咬紧了下唇,想争辩,但又怕苏月禾再抖搂出其他事来,万一影响了姑姑,她姑姑得骂死她,所以她只能忍了。
  同事们见阮青青不反驳,也都心下了然。
  举报苏月禾的肯定是孔三伦,而阮主任是幕后推手。
  没人说话,办公室里静默了几秒,苏月禾拎起她刚才放到小孔办公桌上的网兜。
  “这么瞧不起农村人,那这农民种的洋芋和苹果,我想你应该也不会要了。”
  说完苏月禾把两袋食物放回蛇皮袋里,交给燕姐:“燕姐,剩下的。”
  燕姐接过蛇皮袋,尴尬笑了笑,无端多了两袋食物,办公室的人都盯着呢。
  还是老沈最不要脸:“有剩的?有剩的给我。”
  孔三伦眼见自己的福利要被老沈拿走,一个飞身爬过桌子,跟个猴似的蹿过去,他抓过蛇皮袋,怒道:“我的。”
  办公室的人见状,都忍不住偷偷笑了。
  袁娇从外面快步走进来,手里抱着一堆样品放到桌上,她招呼苏月禾:“苏禾,快帮帮我,我来不及了,你先帮忙给抄个资料。”
  对于袁娇的请求,苏月禾向来是有求必应的,“什么资料?”
  “香料厂的。”袁娇把一个本子拿出来,翻开其中一页,“你帮我把这几页资料用松香厂的信纸抄下来。”
  苏月禾把本子拿回自己的工位,找出信纸,快速拧开钢笔开始抄写。
  她写字快,抄完给到袁娇,袁娇又拉着她一起去香料厂送新样品。
  松香厂领导层决定不进行设备更换之后,杨东平怕被上头批评不思进取、没有改革成效,便要求技术科跟车间老技术工人合作,对之前的滴水法做了相应的调整和改进,提炼了4种不一样纯度的松香,给新老客户进行选择。
  路上,两人各骑一辆自行车,遇到一个大坡,袁娇骑不上去,只能下来推车,苏月禾也陪着她推车。
  袁娇吐槽:“我们厂那些领导,真就脱了裤子放屁。四种松香我没看出多大的区别,反正都有杂质。”
  苏月禾问:“既然差别不大,那价格一样吗?”
  袁娇:“不一样,搞出了四种价格。都不用问香料厂,他们肯定选最便宜的,这些原料给到香料厂,他们还要重新处理,买贵不如买便宜。领导就是折腾人,给大家找事做。”
  香料厂在县城的西边,骑自行车过去也就十分钟,香料厂是新建不久的厂房,比松香厂和肥皂厂都要好。
  苏月禾陪着袁娇跟厂里的采购科沟通,采购科又叫了他们搞技术的来看,这些人跟袁娇关系都挺好,大家毫无重点地闲聊了一个上午。
  但袁娇还是本事,她嘴上抱怨四款松香都一样,客户肯定选最便宜的,但在客户面前,是完全不一样的态度,她把最好那个样品,吹出花来。
  经她软磨硬泡,硬是让香料厂选了最贵的那个样品,虽然单价贵不了多少,但货量一多,最后每月至少能多收几百块钱。
  而苏月禾这一趟也没白来,她站在香料厂的公告宣传栏前面等袁娇的时候,看见公告栏上有一则招租公示。
  香料厂有一片旧厂房要招租。
  这瞬间吸引了苏月禾的目光,香料厂的旧厂房在距离汽车站不远的地方,她以前有经过,公示上没有写面积,只写了招租的租金,每个月195元。
  刚好香料厂办公室的一个职员跟袁娇一起从楼上下来,苏月禾借口自己有亲戚想要租厂房,她问对方关于旧厂房的信息。
  那人听见苏月禾感兴趣,很是热情:“公示完就会把招租红纸贴到外面去,厂房面积有五百多平,都是瓦房,还有一个大院子,有一栋两层楼的宿舍,就在汽车站旁边不远,干什么都方便。你亲戚要是想租,让他来看,我们都不用张贴招租红纸了。”
  无论是价格、面积还是位置,都能满足苏月禾的需要,她压抑着内心的狂喜,当即表示:“如果我亲戚要租的话,跟谁联系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