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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眼中的怀念是她这个外来客不能比的,她的故乡不在这里,不在这个时代。
  出了洛阳之后又走了大概三四天,距离长安还有一半的路程。晚上在驿站休息之后,他们又重新出发赶路了。
  许乘月被马车颠得魂不附体,交通极不便利的坏处她完全体会到了,要是放在前世,从洛阳到长安大概一个半小时的高铁就能到了。
  可是现在却得坐马车,既慢又不舒服。尤其是马车的轮子没有橡胶作为缓冲,再加上道路并不像水泥和沥青路那样平坦,一路子的颠簸将许乘月的屁股都快颠成两半了。
  她面无表情地坐在马车内,目光涣散没有焦距,神情放空,头上原本挽好的发髻,也变得松松垮垮。
  她想问一下她到底是犯了什么样的罪?让她来受这份苦?
  许乘月下定决心,等回到洛阳之后,她一定要学习骑马。再不坐马车受这份罪了。
  而且这马车并不像是影视剧里拍那样宽敞,其实非常狭小,两人坐在里面挤挤挨挨的,简直透不过气来。
  她们三个人中只有夏荷会驾驶马车,所以她一直坐在外面。她性子活泼,不怕生,时不时与外面的侍卫说笑起来。
  让许乘月听了好生羡慕,她也想出去,不想闷在这里面了。
  可是她能怎么办呢?她又不会骑马,只能坐在这里,跟秋露面面相觑。
  她看秋露面色也不太好,但她经常做活,不像她一样好吃懒做,除了写稿什么都不干,唯一的运动就是在院子里散散步,做一下广播体操,只能说聊胜于无。
  一行人缓缓前进,进入一片树林之中。
  这个季节所有的草木都变得枯黄,堆积在地上,车轱辘碾压过去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。
  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声响,树林里很是幽静。
  然而就是这份幽静让人心生不安,两旁随行护卫的侍卫提防心起,握住了腰侧别着的佩剑。
  这份紧张的气氛感染了马车里坐着的许乘月,她虽不知道怎么回事,但是听到外面侍卫的说话声突然没有了,也变得心中不安起来。
  走到山林后面的一段路。
  道路一边是缓坡,路旁堆积着许多的树叶,所以看不清后面有什么。
  即将走出山林,大家都放松了警惕。
  不料突然路边的落叶被踢散,冲出来许多人,他们手里提着生了锈的刀,衣着也是混乱不堪,不修边幅,看不出原本的颜色,上面打满了补丁,像是匪徒。
  领头的那个匪贼,打量着前来的一行人,目光扫过大惊失色的老宦官与后面的马车,目光一凝,大声呼喊:小的们给我冲,拿下他们!
  说罢,他率先举起刀,朝最近的侍卫发起攻击。
  侍卫忙拔剑挡刀,与他缠斗起来。
  后面的匪徒听到他的呼喊,一起跟他冲了过来。两波人马发生激烈的交锋。
  马车上,夏天惊愕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一幕,捏紧了手中的缰绳。
  马儿焦躁地在原地来回踏步,牵动着马车不断晃悠。
  许乘月听到了外面的打斗声,她第一次遇到被人打劫的事,内心当然恐慌。
  明明她当初和两个婢女从襄州来到洛阳的时候,都没有遇到匪徒,怎么如今却遇到了?
  然而她知道恐慌无济于事,并不能够帮助她脱险,强迫自己镇定下来,她悄悄掀开车窗帘子的一角往外看。
  那群匪徒果然心狠手辣,攻击人一点都不留手,然而这群侍卫毕竟出身皇宫,不是靠着祖辈荫蔽强行塞入队伍里的纨绔子弟,他们都是靠着真本事一步步升上去的。
  面对匪徒的攻击,他们虽然因为人数比不上他们有些捉襟见肘,但并不是完全招架不住。
  只是那些匪徒似乎瞅准了她这个方向,不断往这里冲过来,一些被侍卫挡住,一些却冲破防线。
  夏荷吓得赶着马儿掉头要逃,然而这路窄,掉头也比较困难,没等她们成功逃跑,就有匪徒冲了上来。
  他跳上马车,一脚踹下阻挡他的夏荷,猛地掀开马车的门帘,看到里面的人时愣住了,不知道为什么是两个女子。
  然而时间不等人,他准备两个都抓起来,好歹还有点收获,却被其中一个踹了一脚,这一脚好巧不巧,正好踢在他的命根子上。
  剧烈的疼痛从那处传来,疼痛与被冒犯的怒火刺激得他咬牙捂着命根子,另一手拿着刀砍人。
  裴舟带手下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,他瞳孔一缩,挽起手中的弓箭,瞄准射向匪徒举刀的手臂,将他的手臂射穿了,那匪徒痛得嘶吼,再无力拿起刀。
  裴舟松了一口气,紧接着就看到那马车中出来一个小娘子,她恨恨地咬牙,满脸怒气,一双明眸燃烧着灼人的火光,朝那匪徒的□□狠狠地踢了几脚,踢完还不够解气,又重重地踩着撵了几脚。
  裴舟看得□□一紧,寒毛直竖,心想现在的小娘子真是越来越彪悍了。来不及细想,他急忙赶过去支援遭受接连攻击,已经快要招架不住的侍卫们。
  他们来得正及时,有了支援之后,侍卫们变得轻松了很多,三两下就把那些匪徒处理干净了,有些已经死了,有些被捆绑起来,准备押到附近的县衙。
  在谁的地界上出了事就要由谁处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