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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而王霖可还有天下兵马大总管的兼职,还同领枢密院事,关键还持有御赐金牌,可代天子行事。
  见王霖不拜,岂不是自取其辱?
  向王霖摆谱,他该是昏了头吧?
  王霖挥挥手,岳飞退了下去。
  他缓缓起身,凝立在案后,目光如刀,气势渐起。
  他掏出赵佶的御赐金牌,高高举起,淡然道:“曲端,本王代天子巡边,又为天下兵马大元帅,汝为我大宋军将,见本王不拜,是蔑视本王,还是蔑视朝廷和官家?”
  曲端面色涨红,他抬头望向王霖手中的金牌,上面“如朕亲临”四个字虽小,却也看的清楚。
  王霖声色俱厉道:“跪下!”
  曲端咬了咬牙,终归还是单膝跪拜下去:“下官失礼!”
  吴阶、吴璘心中叹息,一起也跟着拜倒在地。
  他们开始就劝过曲端,无论如何不要抗命,因为王霖占着大义。
  天下兵马大元帅又同领枢密院事,持御赐金牌,王霖有权调动地方军队,先斩后奏。
  但曲端不以为然。
  他虽话说得义正辞严,但实际上,吴阶吴璘兄弟也知他抗命的真正原因是蔑视并仇视王霖,他与种家往来密切,王霖杀种师中,与种家已是生死仇敌。
  也就是曲端的仇人。
  王霖突然冷道:“刘节度,按我大宋军法,违抗军令者该当何罪?”
  刘延庆深吸了一口气:“依律当斩!”
  紧接着,王霖拍案而起:“曲端,你抗我军令,当军法从事!来人,将曲端推出去,斩立决!”
  众将皆惊。
  就连刘光世父子都想不到,他们本来以为王霖最多会夺曲端兵权,没想到居然会直接诛杀。
  曲端怒眼圆睁,咆哮道:“王霖,本官乃朝廷命官,汝敢杀我?
  本官镇守秦风,兵马防御西夏,岂能擅离职守?!此为西军种相公钧令!”
  王霖讥讽道:“你这意思是,你只听种师道的军令,而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了?
  曲端,你好生想清楚,我杀你只为你抗我军令,乃你一人之罪。
  你若勾连种师道,将我大宋禁军充为某些人的私军,私相授受,眼里只有种家没有朝廷,这可便是谋逆之罪,当株连九族!”
  曲端心中惊骇失色。
  王霖又道:“不要说是你,纵然是种师道,此刻违抗我军令,也一并诛之!”
  刘延庆和刘光世父子飞快对视了一眼,面上都起了浓重的忌惮。
  好个王霖,轻描淡写的一句话,就要将曲端和种师道陷于万劫不复!
  曲端浑身冷汗津津,他个人固不怕死,但他还有家人,还有亲族,若王霖以此株连他的亲眷……
  曲端心中生出几分懊悔。
  但这个世界上没有卖后悔药的。
  韩世忠微微垂下头去,曲端完了。
  实际韩世忠最清楚,王霖此刻正要杀鸡骇猴、杀一儆百,在军中立威,以便于他用兵西夏。
  而在这个时候,曲端不长眼,撞到枪口上来,还能怨谁?
  这算是他的命吧。
  王霖陡然厉声道:“推出去,斩立决,枭首示众,通报各军,凡抗命不从者,皆以曲端为例!”
  第347章 以己为诱饵
  战时行军法,施重典。
  王霖以雷霆手段诛杀抗命不从的曲端,并将之首级示众,消息很快震动甘陕诸军。
  甘陇震动。
  延安府知府由延安府通判暂代。
  曲端兵权,面子上由刘延庆接管,但实际上,王霖又越级提拔了曲端的副将吴阶、吴璘为秦风路兵马都监,分别掌控秦风兵马。
  吴阶吴璘奉命调动秦风路兵马北上的事,也很快就传到了西夏人那边。
  灵武府衙。
  李仁孝反复劝道:“太子哥哥,目下宋国已经于我边境调集了至少十余万大军,除此外,还有那王霖的五万青州骑兵,这可是五万铁骑啊……还请太子哥哥收回成命,莫要触怒宋国,轻易开启两国战端!”
  李仁爱冷视着李仁孝,李仁孝突然来了灵武,他心中十分不满,当然更多的是警惕。
  李仁爱缓缓道:“我大夏与宋百年交战,宋军何等情形,何等战力,孤心知肚明。
  二弟,你莫要多言,孤当然不会轻易开启战端,但前提是宋人莫要触怒我大夏,哼。”
  “景同知,汝以为,我大夏军马与宋军此时可否一战?”
  景敬立即出班道:“殿下,末将以为,宋军虚张声势,我大军尽出,宋人必溃不成军!”
  李仁孝忍不住苦笑起来:“景同知,何以如此小觑宋人?”
  景敬撇了撇嘴,回道:“二皇子,不是末将小觑宋人,而实在是当前大金重兵压境,宋人目下人心惶惶,现在是我大夏攻取河西之地的最佳时机,时不再来,绝不可错过!”
  景敬话音未毕,西夏西寿保泰军司指挥使安戳也凛然道:“二皇子,我大夏兵马枕戈待旦,此刻箭在弦上,焉能不发?”
  李仁孝无语。
  李仁爱掌控了西夏大半兵马,军中的主战派如景敬安戳这些人又都是他的心腹部曲,攻宋之事谋划多时,岂能因为他两句话而罢。
  曹坤叹息:“太子殿下,那宋国齐王王霖,绝不可小觑,他麾下铁骑,曾与金人两战皆胜,遑论我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