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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京华遥隔塞云寒,白草黄沙道路难。国耻几时能雪洗,群言何事只澜翻。河南未必有关羽,河北谁知有伴山。俯仰乾坤独惆怅,真定楼上一凭阑。”
  王霖吟罢,自有随驾御史立时誊抄出来,奉命送往张魁的读书人车马队伍中。
  张浚和马扩几乎是同时拍掌赞道:“好一个河南未必有关羽,河北谁知有伴山!皇上这首七绝,将我华夏子民梦牵魂绕光复故国的心愿道明,实在让臣等感慨莫名!
  伴山公之前曾得皇上一诗一词,今日又是一首七绝,老先生闻之,岂不要痛哭流涕?”
  王霖笑笑:“偶有所感而已。”
  王霖意欲打马而行,突然见南熏门的方向纵马驰出两骑来,一男一女,正是燕青和他的新婚娘子李岚。
  燕青夫妻至王霖马前下马拜见,王霖皱了皱眉道:“小乙,永嘉郡主,朕念你们新婚,不是让你们在京师再团聚数日,随后再往真定么?”
  燕青昨日大婚,今日出征,王霖觉得不太人道,就特准燕青可暂缓出征。
  燕青慨然道:“皇上对臣隆恩深重,臣为天子亲军指挥使,岂有在天子御驾亲征,而臣却在家中坐拥娇妻团聚之理?”
  李岚也躬身道:“皇上,臣妾也通武艺骑射,愿意随相公在皇上驾前听用,还请皇上恩准!”
  王霖苦笑,压低声音道:“小乙啊,朕的意思是让你在京里多呆两天,给你时间造人,你怎么就不识朕之好意?”
  王霖说罢,身后张浚、赵构、马扩、韩庭等人忍不住哄笑出声。
  眼前的大燕皇帝王霖有些时候对麾下爱将之宠爱,超乎常人想象。王霖为了让燕青和李岚“造人”,还专门命内官往燕青府上传旨,说是造不出人来不允许他前往真定归队。
  李岚面红耳赤,心头却是异样甜蜜。
  她垂下头去。
  燕青面色大红,拱手尴尬道:“皇上,臣当以国事为重!”
  王霖摇头大笑:“罢了,归队吧。”
  ……
  南熏门楼上。
  军旗猎猎,花荣一身甲胄凝立,望着王霖皇帝大纛高高飘扬的方向微微有些羡慕。
  其实他更愿意随军出征,而不是坐镇东京。
  但皇帝御驾亲征,京师之安稳也重于泰山。
  花荣知道,皇帝这是将自己的女眷和后路交给了他和武松。
  武松快步登临城楼,高声叫道:“花太尉,陛下口谕!”
  花荣讶然,却还是躬身道:“臣听旨!”
  武松肃然道:“花荣并武松:朕今日离开东京赴河北,家中诸事相托,还请两位莫要负我所托,一定要确保东京万全。京师锦衣卫所属,悉数交由武松统领,未尽之事,容后再言。”
  花荣知道王霖再次传口谕下来,无非还是担心家眷安危。
  他深吸一口气道:“武松贤弟,自今日起,本官将住在行宫前庭,城中治安诸事悉数交由贤弟署理,你我宁死,也不可负陛下重托!”
  武松躬身道:“诺。武二赴汤蹈火,在所不辞!”
  第463章 杀国舅!(1)
  大燕复兴元年七月初四,漳河南岸,日暮斜阳。
  滔滔漳河水性湍而悍,急流以高屋建瓴之势,穿峡谷、越断崖,奔腾而下,“漳水洪涛声闻数里”。
  数十骑自河南方向奔驰而至,打头的为一个身穿青衿、身材修长挺拔、面如冠玉的青年,读书人打扮,腰间佩剑,而身后随从皆为青色劲装短打。
  青年止住马,跨在一匹神俊白马上,眺望着眼前的这段漳河,见河水裹夹着大量黄色的泥沙,不由惊叹道:“小乙,没想到漳河竟与黄河水质、水势相当,看这河面湍流,黄沙滚滚,堤坝简陋,怕是极易生出水灾。
  难怪这一路行来,沿岸都没有多少村寨。”
  另外一名青衣劲装青年浓眉大眼姿容清秀,在马上躬身笑道:“皇上,漳河素有小黄河之称,史书载,漳水之浊虽减于黄而易淤于黄,臣祖籍临漳,曾听族中老人讲过,漳河上游十年九旱,下游洪涝频繁。”
  王霖哦一声,再不多言,在马上静静凝望漳河急流,沉默下去。
  因为御驾亲征的队伍夹杂文官、内眷、士子和大量的随军人员,所以整体行进速度缓慢。
  大部队今日驻扎相州修整,王霖便率燕青及随身锦衣卫赶来临漳,本意是亲眼查看一下漳河两岸的土豆、红薯推广种植情况。
  一路行来,王霖心中便有了数。
  春天播种的土豆七月中就可以收获一茬,然后赶在七月末八月初再种下,至秋末冬春又可再收获一茬。
  从今年开始,河北河南山东及江淮各道土豆已经大面积推广开去,局部地区红薯也在大面积种植。
  从河北的情况来看,今明两年丰产已经毫无疑问。
  除了军供之外,即便出现天灾,大燕子民也绝对不可能再饿肚子。
  这就为大燕整军备战奠定了坚实的基础。
  口粮充足,又会带来经济繁荣,百业兴旺,财赋充盈。更重要的是会推动人口几何倍数的膨胀。
  毕竟,汉民的生育能力,若说世界第二,没有任何一个民族敢号称世界第一。
  王霖心怀愉悦,眼望漳河,便随口吟道:“行经百度水,祇是一漳河。不畏奔腾急,其如转折多。出山通远脉,兼雨作洪波。偏入曹刘赋,东流邺下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