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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乔巡一过来,立马就有一个身着盔甲的将士走过来,拱手道:
  “二世子,国公已等候多时。”
  乔巡甩甩手说,
  “等?呵,我不来,他难不成就不在这儿了吗?”
  将士不多说一句, 侧身示意他入内。
  乔巡大步上桥, 近了塌居后,他忽然察觉到一种熟悉的气息……那是,跟孛娘三位神仙身上类似的气息。
  仙术?神力?
  难不成,这个便宜老爹还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……
  乔巡走了进去, 未推门, 便已经听到闲谈声了。声如脆纱是他的便宜老爹,还有一人声如仙鹤……空灵缥缈而慵懒。
  推门而入, 随即便看到徐国公。
  徐国公大名骆新知, 之所以能成为这长安城数一数二的存在,乃是他曾为当今帝宫之主明世皇的第一将, 可以说, 明世皇登基的路,是他骆新知用人头堆起来的。坊间关于他的传闻数不胜数,什么“借天兵三万”、“唤魔神七十二”、“持天机、携神兵”、“力劈玄鸟大道”等等,要夸张有多夸张。
  但跟其事迹所表现出的形象不同, 真正的骆新知是个长得很清瘦的文人, 一张脸上, 除了一双眼睛亮如宝石外, 没什么值得说的。斑白的发丝也早已让他显出老态。
  倒是坐在他对面的……道士, 面庭饱满光滑, 神采奕奕, 两撇鬓发如冠羽, 眉心点着朱砂, 一副活神仙相貌。
  看到乔巡一进来,徐国公原本友好和善的笑容便收敛了, 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,冷淡地说:
  “没死成, 真是太可惜了。”
  乔巡笑道,
  “不知道的人一听, 还以为爹爹亲手杀的我。”
  “杀?我若真要你死,那叫为民除害, 裁决。你该庆幸自己生在徐国府, 不然你的罪孽该千刀万剐。”
  “那爹爹何不如将我淹死在这坠铭湖里。”
  骆新知冷冷看了他一眼,
  “我怕脏手,脏心。”
  那仙气飘飘的道人完全一副没听到父子争论的样子,点酒摇拂尘, 笑卧琉璃纱。
  乔巡说,
  “有客人, 我不想让你丢脸。”
  他说着, 入了座。
  骆登仙是什么德行,乔巡拆解得明明白白的。什么时候该当骆登仙,他也明白。
  乔巡看向道人,笑问:
  “这位仙家人士如何称呼?”
  道人迷离了眼睛,如有醉态,晃晃悠悠地说,
  “某道来此是寻一场清净, 好生偷个懒……”
  “寻梦道人。”乔巡笑着说。
  道人一听, 顿时睁大了眼睛,拍着腿大笑一声, 满面的惊喜,
  “这个好这个好,某道糊涂半生不曾落名, 今儿个一来这徐国府便挑着个这么好的名。这一趟,来对了啊。”
  乔巡疑问,
  “仙家为何不给自己落名呢?”
  “缘来是名,无缘不就成个口头称呼了吗?倒是小友你,如何想得‘寻梦’二字的呢。”
  乔巡笑着说,
  “清净于徐国府而言,如何不是一场梦呢?来徐国府寻清净,那又如何不是寻梦呢?”
  寻梦道人眼神愈发明亮了。他看向骆新知说,
  “骆大家,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‘慧根’吗?”
  骆新知点头。
  寻梦道人哈哈大笑,恣意作态,
  “这就是慧根啊。俗人听了寻个清净, 哪里想得到寻梦, 偏偏这寻梦,又正好如了我的意。慧根有了,缘也有了。这懒,便是偷不成的。”
  骆新知微微一笑,
  “那仙家是对我这不成体统的败家子满意吗?”
  寻梦道人闭上眼。他不看两人, 两人看着他便升起了一种他“似在眼前却远在天边”的感觉。
  这种感觉十分梦幻缥缈。乔巡心里啧啧,所谓道,便有一解,我不看世人,世人便难看我。
  “仙求不来。骆大家,你当明白。”寻梦道人说。
  “尚有一线机会,便也要去求得。只怕这败家子性格恶劣,扰了清净。”
  “凡人糊涂多,落不在合适的位置,便是金子也只能充当墙砖。夜明珠掉进泥泞里,也只会散发出恶臭来。骆大家为他取了一个‘登仙’的名字,便也只是盼望着泥泞里的夜明珠发光,但夜明珠白日不见光,夜里又怎么会亮呢?”
  “仙家所言甚是。”
  寻梦道人睁开眼。他的存在一下子就变得真实起来,好似从天边归来
  “仙,是求不来的,倘若这通天大道真为他开了,那也是仙缘到了,而非我的所作所为。”
  骆新知一听这话便知成了,心中一喜,看向乔巡,
  “孽子,还不快谢谢仙家!”
  乔巡并无醒动。
  修仙?
  他不需要。何况是在这个不知是真是假的世界里头。尽管寻梦道人有些手段在他看来有点意思,但也仅仅是有点意思而已。
  这个道人连他是不是骆登仙都看不明白,能有多通天的本事呢?
  乔巡是个自由的人,在地球总是有身不由己的事情,进了这亦真亦假的世界,那可不得自由起来。
  随后,他故作姿态询问,
  “仙家,求仙寻道,可是要过啦清贫日子?”
  寻梦道人笑道,
  “清,但不贫。俗世多杂,乱心,自然要清。”
  乔巡问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