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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其余正在搜查的禁卫军见状都惊愣住了。
  然而,他们不知道的是, 同样的事情,发生在他们身上只不过跟骑校郎间隔了一个呼吸的时间。
  两个呼吸,七名禁卫军, 一名骑校郎,以同样的死法倒在梧桐宫前廊花园中。
  周围的宫女全都低着头,不敢多看, 不敢多言。
  凤仪女官最先反应过来,赶忙叫人收拾残局。
  至始至终,她们都没有看到娘娘是怎么出手的,甚至说是不是娘娘出的手都不知道。
  她们只知道,从开始到结束,娘娘身上一点血都没有沾。
  只有藏在人群里的乔巡看到了。的的确确是骆希贤出的手。
  但,太快了,快到只有那么极致的一瞬。
  乔巡认为,如果自己不是有原罪特性在身,不一定能捕捉到她的出招。
  骆希贤只是动了动指头,那些人的脑袋就夸夸掉地。指头撩动之间便是杀招,比什么所谓的剑道高手,内功大家实在多了。起码, 乔巡在长安城里见识过的剑道高手和内功大家没一个比得上骆希贤。
  但……在骆登仙的认知碎片里,从来没有过“姐姐会武功”之类的内容。
  藏得这么深吗?
  跟实际的相比, 骆登仙对自己姐姐的认知,简直如同一张白纸。
  杀完人后, 骆希贤重回母仪天下的模样,温声对众人说,
  “不用大费周章了,就埋在着花园里,当肥料多好。吃人肉人血长出来的花,想必会更加娇艳吧。”
  她说着,便顺手摘下一朵花,手指轻捻。
  片刻之间,花儿便成了飞灰。
  她眼中露出一丝怜悯,低声说,
  “多娇嫩啊,多脆弱啊……”
  宫女们找来挖土的工具,着手开始挖坑了。
  跟着娘娘许久,她们都知道,娘娘说的话,从来都做不得假。
  趁此时,乔巡默默回到主行宫里,老老实实地站着。
  刚看完了骆希贤杀人的手段,他觉得自己当个乖宝宝也挺好。
  回到主行宫后,骆希贤便笑着说,
  “好了,没什么事了。”
  乔巡一副不知情的样子,
  “姐,谁找你啊。”
  “一群宵小之辈,无足挂齿。”
  “好吧。”
  “登仙,这两天你就待在姐姐这儿。等没什么事了,你再回去。”
  “要发生什么事吗?”
  “说到这个地步,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了。”骆希贤幽幽地说,“你大概已经听过‘巫相’这个人了。”
  “嗯,缪新月告诉我了个七七八八。”
  “但,你想过一件事没有。长安历来便极为排斥西南毒瘴之地的巫蛊手,每年都会派兵前去清剿,这么多年下来,几乎彻底断掉了巫蛊手的根。却偏偏在这样的情况下,出现了个‘巫相’,长安城还混入了大量的巫蛊手。你觉得,是为什么?”
  乔巡皱着眉想了想,
  “难道,城里有内奸?”
  “有观世楼在,哪里会有内奸。”
  “观世楼到底是个什么?”
  “帝宫位高,避讳城中事,但城中事又不能不问,所以观世楼就有存在的必要了。观世楼,归根到底就是帝宫用来管理长安城的一个手段。”
  “姐,我很好奇,观世楼楼主是谁?”
  骆希贤微笑,
  “观世楼没有楼主。”
  “这!为什么?”
  “一个不存在的楼主,威慑力更大。也……更好控制。”
  “姐姐是怎么知道的?”
  “因为我是你姐姐啊。”骆希贤笑得十分动人,全然看不出她已经三十岁了。
  “……”
  骆希贤接着说,
  “我能控制观世楼,关键就在于我知道了这个秘密。这个秘密,原先是只有陛下才知道的。”
  乔巡眯起眼睛,
  “也就是说,观世楼的楼主,可以是……任何人?”
  “还挺聪明的嘛。”骆希贤满意地点点头,“能想到这一层,我就当你这些年没白混了。”
  “嘿嘿。”
  “嘿你个头!能不能别这么傻!”
  乔巡立马闭嘴。
  身为皇后,能用这种语气说话,也可以看出来骆希贤是真的很在乎她这个弟弟了。
  “姐,说远了,说远了!你刚才说的是巫相的事。”
  骆希贤点头,
  “所以,你能想明白,为什么在有观世楼的情况下,巫蛊手还能大量进入长安城吗?”
  乔巡转了转眼睛,
  “难道,观世楼对巫蛊手……放水了?”
  骆希贤摇头,
  “事实上……是陛下对巫蛊手放水了。甚至于……巫相本人,都是陛下安排的。”
  乔巡这下真的惊了。他的确没想到,搅乱长安城的巫相、巫蛊手之众,居然就是长安皇帝搞出来的。
  “但这是为什么啊!”
  “我先前跟你说过,陛下要追求一样人间没有的东西。他是高高在上的明君、仁君……哪能做这种事,当然得有人先淌过污水才行。”
  乔巡没有说话。
  他把巨量的信息在脑海里好生整理了一番。
  明世皇弄出巫相、巫蛊手的手段……巫蛊手们大量种下心眼虫……心眼虫能放大人心中的欲望,滋生心魔,使人成为俗主……寻梦道人说,俗主是狂热的,失去自我的信众……信众会跟信仰之间有独特的联系,这种联系可以给予信众特别的力量……